第(2/3)页 他没有像那些权贵一样还要整什么开场白,还要吟两句诗。他直接转过身,冲着身后的家丁吼了一嗓子: “都愣着干什么!给老子抬上来!” 那声音,粗哑,难听,带着一股子市井的烟火气,直接把内圈那帮正在品鉴书法的文官们吓了一激灵。 “咣当!” “咣当!” 两个沉甸甸的大红木箱子,被四个壮汉抬着,重重地砸在了舞台中央的地板上。那动静之大,感觉连戏台子都跟着抖了三抖。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。 所有的目光,都集中到了这两个沾着泥土、甚至边角还有些磨损的箱子上。 老张大步走上台,那走路的姿势一点都不优雅,甚至有点像只摇摇晃晃的企鹅。他走到箱子前,二话不说,抬脚就是一踹。 “砰!” 箱盖被粗暴地踢开。 下一刻,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花。 银光! 刺眼的、白花花的、令人眩晕的银光,就像是一把利剑,瞬间刺破了御花园这暧昧昏黄的夜色! 满满两大箱子,全都是五十两一锭的雪花银!整整齐齐地码在那儿,在灯光的照耀下,散发着一种最原始、最粗暴,但也最迷人的光泽。 吸气声此起彼伏。 那些刚才还在把玩玉佩、品鉴书法的权贵们,手里的动作全都僵住了。他们看着那两箱子银子,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。 这也……太俗了吧! 平西侯眉头紧皱,用折扇掩住口鼻,仿佛闻到了什么臭味似的,一脸嫌弃地对身边人说道:“这就叫暴发户。在这种高雅的场合,直接搬银子上来,简直是有辱斯文!俗不可耐!” “是啊,一股子铜臭味,熏得老夫头疼。”那个写字的大儒也是连连摇头,满脸的不屑。 然而,台上的老张根本没搭理他们。 他站在那堆银子旁边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。他看着台下那一张张或是震惊、或是鄙夷的脸,突然咧开嘴,笑了一下。那笑容里,带着几分癫狂,几分自嘲。 “草民……没文化!” 老张吼了一嗓子,声音有点破音,“草民大字不识一箩筐,写不出那劳什子的字画!草民也不懂什么玉不玉的,那玩意儿又不能吃又不能穿!” 他猛地抓起一锭银子,高高举过头顶,那动作像是在举着一个火把。 “草民只知道一件事!这银子,能买砖头!能买瓦片!能给那些在冷风里写字的孩子们,盖一间不漏风的屋子!能给他们买两身不露棉花的棉袄!” 老张红着眼,脖子上的青筋暴起,指着内圈那帮权贵,嘶声力竭地吼道: “你们说这钱脏?说这是铜臭味?嘿!草民这钱,是一斤盐一斤盐背出来的!是风里来雨里去赚回来的!它不偷不抢!我就问一句……这钱,用来救孩子,它脏不脏?!” 这一声吼,振聋发聩。 配合着那两大箱子银光闪闪的真金白银,就像是一个狠狠的巴掌,直接扇在了那些自诩高雅的权贵脸上。 平西侯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他手里那块所谓的“温润古玉”,在这一堆实打实的银子面前,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,那么的可笑。 那个自估价五千两的大儒,更是脸涨成了猪肝色,手里的毛笔都在抖。他的字是值钱,可那是建立在别人捧场的基础上。真要拿去换米换面,谁给你五千两?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。 只有老张那粗重的喘息声,在夜空中回荡。 就在所有人都被这场面震得不知所措的时候。 “啪、啪、啪。” 一阵清脆的掌声,突然从高台之上传来。 众人惊愕地抬头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