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 主动养狗的第六天-《被迫营业成玩狗坏女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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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四岁的水门坐在火堆边,眼神移动,去盯着火堆旁边的几块碎石。

    有着锋利横截面的碎石块,像忍者用的苦无。

    火焰在水门明亮的蓝眼睛里跳跃,映射成一道道扭曲的红光。

    在过去的旅途中,水门被行商带着远远见识过忍者的战斗,一旦遇上忍者战斗,行商会原地停步,匍匐在地等待忍者结束战斗离去。

    因为水门是值钱的上等货,行商也教了他不少野外行走常识。

    【在野外遇到战斗的忍者,距离的远可以朝相反的方向跑开,忍者的战斗会引发山洪和暴风,忍者是带来灾难的存在。普通人没办法远远就发现忍者,忍者是另一种生物,行走时飞在树梢上。

    人的眼睛怎么能捕捉到鹰隼飞行的踪迹呢?

    普通人发现前方疑似有忍者在打架,一般已经在忍者的攻击范围了,千万不能乱跑,乱跑会被当成靶子被忍者不知从哪里掷来的兵器杀死,只能原地趴在地上,等待忍者们结束战斗主动离去。】

    他们遇到过几次忍者,水门在树干上见过忍者武器,那把苦无深扎进树干,水门悄悄尝试去拔过。

    苦无像一根原本就长在树身上的巨大树枝,水门用上全身力气都没办法动摇那只残破的忍具。

    行商整理完箱子,看到水门在跟树上的苦无较劲,大笑一声,“别白费心思了,我曾经看过忍者用身体撞断一棵五十年轮龄的大树,他们有着野兽的力量,你是拿不到那把苦无的。”

    “水门啊。”行商走上前,嘴角咧开笑着,摸了摸水门的头,“为什么对苦无好奇啊?”

    行商重重给了水门一巴掌,打得他撞到树上,耳鸣了很久。

    “是对我有怨恨吗?对好心从一个吃人的杂碎手中买下你的我有怨恨吗?”行商抓着水门的头发晃了晃。

    “遇到我之前,你们不是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吗?如果不是你长得一副值钱的样子,有着能让那个人获得一大笔钱重新做人的可能,你的骨头早都埋在地里和石头作伴了啊。

    那家伙最开始不止带着你一个小孩逃命吧?为什么就剩你还活着,你真的不清楚吗?

    你其实知道的吧,你那么聪明,学什么都像吃进去消化了就会了,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再和那个人待在一起会被当成口粮吃了?

    你真是好命啊,有着蟑螂一样恶心的才能,又能遇到我这样的大善人。”

    “好好感恩我啊。”行商抓着那把金发,用力摇晃水门的头,“臭小子,我可是救了你一命,给了你重新做人,去做人上人的可能啊!”

    行商这样说着,又开始抱怨都是水门不听话,生出不该有的心思,才逼他动手。

    上等货金贵的脸肿起来,整齐的牙齿都被打掉了,好在还是乳牙期,以后可以长出来。

    水门被打掉了两颗乳齿,脸肿得油亮发红,耳鸣嗡嗡作响,但他一滴眼泪都没掉。

    他从地上爬起来,努力笑着,对行商说:“很抱歉,劳您烦心了。”

    行商很满意,给了水门一小块饴糖作为奖赏。

    水门轻轻舔着自己牙齿间的血腥残口,耳鸣作响,水门盯着手中的土黄色糖块,思考着:坚强的样子真好用啊,摆出来就能轻易拿到珍贵的糖。

    还有一周他们就会抵达国都。

    水门知道自己会被卖到某个地方,在那个新的地方,坚强的样子,能让他摸到真正的刀具吗?

    水门坐在火堆旁,盯着那几块碎石出神,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蜷着手指,手指指腹互相磨蹭着,他在回忆着几个月前抓住苦无时的手感。

    那手感他一刻都没有忘记。

    水门觉得自己能用好那把忍具,就像每一次拼命去学行商教的算数和文字,他会马上掌握的。

    但在想象变成现实前,行商的队伍再次卷入忍者的战争。

    这一次是两国忍者大范围交战,土地轰轰的动,大地裂开了。

    他们被困在一个废弃村庄中进退不得。

    大量岩石从天而降,像暴雨一样在他们躲藏的小屋附近砸得遍地都是尖利的碎石。

    水门突然回忆起很久没再想起的父亲母亲。

    那天,父亲母亲是怎么死的呢?

    水门盯着躲藏房屋中的一截摇摇欲坠的横梁。

    那天也是这样的场景,大量的岩石从天而降,父亲先把他抱出木屋藏进水井的吊桶,又回去救行动不便卧床的母亲,岩石掉到了屋顶上,压垮一切。父亲已经尽力闪避了,但还是被长长的横梁打断腰,消失在瓦砾下。

    这样的岩石大雨,会砸烂所有屋子才结束,他们躲在屋里是没有用的,岩石砸下的时候会压垮全部木梁,他们一样会死。

    但水门没和行商说。

    他只是抱着膝盖坐在房子的角落,安静的看着行商在屋里走来走去,碎碎念念怎么那么倒霉,该死的忍者,该死的怪物。

    那几个小的孩子像小鸡一样跟着行商走来走去。

    水门看着,无声浅浅的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真可爱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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