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他转头看向自家男人:“当家的!你看他!你看这个小畜生狂成什么样了!你倒是说话啊!” 李保田此时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。 他是个老油条,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。 为了一个傻儿子的婚事,把自己的乌纱帽搭进去,不值当。 而且看陆江河这副亡命徒的架势,要是真逼急了,这小子真能干出捅破天的事来。 “行了!闭嘴!” 李保田狠狠地瞪了自家婆娘一眼,然后深吸一口气,从抽屉里拿出那枚磨损严重的木质公章,又扯过一张信纸。 “陆江河,你有种。” 李保田咬着牙,提笔在纸上唰唰唰写了几行字,然后拿起公章,在红色的印泥里狠狠按了一下。 “啪!” 鲜红的印章盖在了信纸上。 “拿着!滚!” 李保田把介绍信往桌上一扔,背过身去,气得胸口剧烈起伏。 陆江河拿起那张薄薄的纸,吹了吹上面还没干透的印泥,仔细检查了一遍。 上面的红五星,在这个年代,就是通往新生活的通行证。 “谢了,李支书,改天请您喝喜酒。” 陆江河把介绍信折好,小心地放进贴身的口袋,然后转身,再次牵起沈清秋的手。 “走,去公社领证。” 沈清秋被他拉着走出了大队部。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。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扇显得格外沉重的木门,又看了看身边这个大步流星的男人。 刚才在屋里发生的一切,就像是一场梦。 那个平日里在村里只手遮天的李支书,那个泼辣蛮横的桂婶,在这个男人面前,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。 这就是被保护的感觉吗? “陆……陆江河。”沈清秋小声叫了他一下。 “嗯?”陆江河放慢了脚步,但没有回头。 “我们?这就成了?” 她感觉像踩在棉花上,感觉非常的不真实。 “成了。” 陆江河紧了紧握着她的手,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和轻松。 “有了这张纸,咱们去公社领了证,你就是合法的陆家媳妇。” “从今往后,这十里八乡,谁要是再敢给你脸色看,老子就把他的牙敲碎了喂狗。” 沈清秋低着头,看着两人交握的手。 他的手很大,很粗糙,手背上还有几道被树枝划伤的新口子。 但这只手,却是她这辈子抓过的最牢靠的东西。 “嗯。” 她轻轻应了一声,嘴角不由自主地轻轻扬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。 那是绝望之后,开出的第一朵花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