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内侍会意,恭敬捧上一个铺着明黄锦缎的玉盒。 陆瑾瑜生得一副好皮囊,眉眼温润,一身月白蟒袍更衬得他气质儒雅,宛如翩翩浊世佳公子。 然而,若细看其眼底,便会发现那深处并无多少暖意,只余一片洞察世情的精明与冷寂。 他从不轻信任何人,身边能得重用者,无不是被他捏住了足以致命的把柄,似乎唯有如此,他方能安心驱使。 陆瑾瑜端着玉盒,步履从容走向独自坐在窗边的那道清冷身影,脸上挂着属于晚辈的恭敬笑容。 “十七叔,不知您近来身子如何?我与母后在宫中,都格外挂念您的安康。” 他一边说着,一边轻轻打开玉盒,只见盒内躺着一支通体雪白、隐隐透着寒气的参体:“正巧,我前些日子机缘巧合,得了这支雪魄冰参,听闻此物对压制南疆那些阴毒蛊毒有奇效。” “原本,我是想直接献给皇叔……” 话至此,陆瑾瑜脸上露出一个近乎乖巧的无害笑容,话锋却悄然一转:“不过,我听闻十七叔府上新得一位妙人,深得皇叔爱重。” “故而想着,若将此参作为此次花灯会的彩头,想来……这位小主为了皇叔,定会全力以赴。届时,我也好借此机会,一睹这位妙人的卓绝风采。” 他这话说得漂亮,可字里行间那笑里藏刀的意味,几乎要溢出来。 毕竟,谁不知道前阵子入了睿亲王府的不过是个草包,而非素有才名的沈林素。 他将这雪参设为彩头,就是要借此羞辱陆砚辞,也好让在座的这些重臣瞧瞧,他们今后、到底要效忠哪位主子。 然而—— 陆砚辞连眼皮都没抬。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捏着一块蟹粉酥,慢条斯理地送入口中,动作优雅,吃得专注。 对于陆瑾瑜那番夹枪带棒、笑里藏刀的话,他恍若未闻。 并非他刻意无视,实在是今晨,沈摇筝一脸“殷切”按住准备传早膳的他,语重心长:“陆砚辞,咱俩现在什么家庭你不知道?能省则省啊!” “反正晚上陆瑾瑜那儿肯定备着上好的茶点,咱们饿两顿,晚上去给他薅秃噜皮,连本带利吃回来!” 当时陆砚辞的表情可谓是一言难尽,他沉默了足足三息,最终,不知是出于一种爱咋咋地的破罐破摔,还是对“薅陆瑾瑜羊毛”这件事本身产生了诡异的兴趣,他竟当真点了头,空着肚子就来了。 所以此刻,在陆瑾瑜眼中,他那高深莫测的无视,实则是因为——饿,且专注薅羊毛。 陆瑾瑜:“???” 陆瑾瑜脸上那完美无缺的温雅笑容,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。 第(2/3)页